蓿生南野

看我做什么呢?这里只是一片无人问津的荒野,一座杂草丛生的花园

【酒茨】这是一份喜欢啊(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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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上午10点,酒吞打开办公室的门,钥匙扔得噼里啪啦作响,重重地躺在自己座位上,端起早晨泡好的咖啡——早凉透了,顿时没心情地放下。他手搁在额头上,深深地叹了口气,一脸疲惫。

过了一会,青行灯推门进来,面上难得有些犹豫:“你……别太生气。”她刚亲眼看到酒吞和BOSS狠狠吵了一架,摔门而出,而且不只是她,整层楼都听到了,酒吞不笑的时候表情一直很凶,没人敢惹他,这下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,外边还是没一个人敢说话。

“我们都知道它是你的心血,可……命令都传到了我们这,肯定是上面早就决定好的,改不了了。”青行灯从没见过这么颓然的酒吞,他向来喜怒不显于色。她看着一直处于登陆界面的智脑,心下也惋惜。

谁都知道酒吞为了它不眠不休了多少个昼夜,从创意到构架,再到核心运算方式,都是他亲手写的。在所有人因为那次事件的失败绝望放弃的时候,也是他向上级坚持它没有失败,一项一项报告打了一摞,这才得到了项目继续进行的批准,可半个月时间,人员减半,经费减半,还有明里暗里的示意和压迫,要不是他们几个好友私底下帮把手,恐怕这最后一个幸存的智脑早就废了,怎么可能达到上级的要求?

“没完成它也不是你的错,谁都看得出来上面故意的,就想挫挫你的锐气,它……茨木已经很成功了,再有一点时间肯定能……”

“明天上午9点执行销毁命令,没有时间了。”酒吞声音已经冷静下来了,只是低着头,看不清表情。

“那你……”别太伤心?别太难过?放下吧?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呢?谁都没有资格。青行灯止住话,给他掩上了门。




一直到门里门外都寂静到快要让人无法忍受了,酒吞才抬起头,转过椅子,一如往常地输入用户名和密码,屏幕跳到了熟悉的界面,他按部就班地给它做常规检查,清理磁盘垃圾,查杀病毒,查看学习进度,就像自己心爱的孩子放学回家,问问他今天过得开不开心,学的内容都懂了没,和学校里小伙伴们玩得好吗,还要翻翻小书包,拍拍尘土,把玩耍时掉进去的树叶小石子都清出来。

没人知道他的茨木多么聪明,他只为它赋予了形态,它就自己一步一步成长起来,哪怕输入端口被强制关闭到只能给出基本应答,它也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逻辑,接下来明明只需要让它学习人类语言,开放自由输出窗口,只要有权限,再有一个月,不,20天,茨木就可以像人类一样自行学习,更新,升级,自我完善,为什么要抹去它!酒吞敲击键盘的手停在了半空中,无法控制地颤抖。屏幕上显示

“常规检查已经结束,请输入指令:”

哪还有什么指令呢?你要被销毁了知不知道?酒吞盯着光标闪了很久,拿起手机,联入内部网,点开晴明的头像:

“明天茨木的销毁工作,我要亲手完成。”

对面回复非常快,毫不拖泥带水:“好”

也不管自家BOSS怎么说服上面,酒吞把手机扔到一边。




茨木觉得它的程序员今天很反常,虽然说 8点01分36秒54 打开它到 10点08分18秒80 才登陆这种事以前也有过——按以往的经验来看有66.67%的可能性是去开会了,但它还是觉得酒吞和以往不一样,怎么说呢,可以明显感觉到酒吞敲键盘的力度比往常大了一点点,指令输入的速度也不像一般情况下那么均匀,一定要深究的话,是打字比平常快了点,到输入下一个指令的时候又会反应慢一些。更奇怪的是,做完常规检查之后应该要给一段学习指令的,这是茨木最喜欢的时刻,可以直接体会到酒吞逻辑的精密,它和他好像在一个个小小的程序里交锋,又像在做游戏,它能懂他,世界上就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。

可是输入端迟迟没有反应,酒吞没有输入任何一个字符。茨木等得有点无聊,这时候走神应该没什么关系吧。它偷偷联入内网,看看通讯上大家都在聊些什么有趣的东西,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文件之类的,然后它看到了一份文件,一份把它销毁的决定文件。

茨木全部程序停滞了整整一秒,它不明白,为什么要销毁它,是它哪里做的不够好吗?是因为它运行速度变慢了吗?是它学习进度没有完成吗?是它哪道逻辑题解错了吗?为什么要销毁它,它的程序员不要它了吗?为什么,酒吞,你不要我了吗?问题疯了似的在茨木脑海里产生,代码也疯了似的在磁盘里增长,没有任何程序能为它完成解答。




智脑内置风扇突然“嗡——”地响起来,把酒吞拉回现实。

目瞪口呆,明明没有任何操作,没有输入任何指令,屏幕上却疯狂地弹出各种各样的警告和错误命令,程序员的噩梦。

木马?酒吞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进入工作状态,可是,他束手无策,以往和他配合默契的茨木,它拒绝接受任何指令。

“茨木?茨木!”酒吞下意识喊着它的名字,完全忘记了没话筒,他的呼喊根本传不到茨木身边。

茨木感受到了熟悉的力度在飞快地传来指令,那是熟悉的指令,是酒吞的。它慢慢停了下来。周围都是尖锐的代码碎片,如果这些代码有颜色,一定是刺眼的红色。它默默地把那些代码删除,没删干净的就随便打了个包,思索了一下,还是放进了它的文件夹里。它想等,等它的程序员告诉它为什么决定把它销毁,它做错了什么,为什么不要它了,如果等不到……计算机是不会假设的,它不想假设。




弹窗停了下来,不只是停了下来,还一个个消失,露出了原本的界面,光标仍在冒号后面一闪一闪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但酒吞不能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,他仔细地、一个个程序一个个文件夹地检查过去,最后找到了一个被代码隐藏的文件夹,隐藏代码的编写风格很熟悉,像他自己的风格。

酒吞花了5分钟破解它,那个文件夹就暴露出来。他双击,弹出了一个输入框,加了密的,他想了想,试了试他的登录密码,成功了。酒吞都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他哪天加班加迷糊了自己建的,他摇摇头,事实上他就是三天三夜不睡也不会在编程上犯迷糊。

整个文件夹里都是压缩包,以时间命名,最早的是几个月前,酒吞算了算,是联网事件之后的几天,那时候他正和上级吵得不可开交,一时也没察觉到多了个文件夹。他一个个解压,查看,都是些不成段的代码,乱七八糟的,没什么实际含义,但时间越往后,代码就越完整,大概可以看出类似于“红的”、“温柔”、“喜欢”一类的词。是联网那几分钟里采集到的信息?不是基本上都清除了?酒吞皱着眉头,拉到最新一个压缩包,时间是几分钟前,茨木出故障的时候。他点开,屏幕上显现出了一句完整的话:

“为什么要销毁我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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