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酒茨·活在人间】病与初雪
* 前几天下雪了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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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得没有加班的周末，原本两人早早计划好了两天的超短期旅行，没想到一场席卷全城的感冒来势汹汹，一股脑卷到了他俩不大不小的屋子里，精准地落在了茨木头上。
“挚友……”茨木左脸写着沮丧，右脸写着内疚，整个人病恹恹地躺在电热毯上，厚厚的棉被上还盖了条毯子。
酒吞一眼看去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：“瞎想什么，躺好，养病，知不知道你现在生病都是因为前段时间太拼了，身体用生病的方式告诉你该休息。”
茨木把脸缩到被子里：“我才不想听心灵鸡汤。”
“叫你平常多读点书，这是科学，心理学——脸过来。”酒吞走到床边。
茨木乖乖把额头露出来，他用手背探了探温度。
“还有点烧，身上出汗了没有？”
茨木烧得有点懵，仰着头想了半天。
酒吞直接把手伸进了茨木睡衣里。
“冷！”茨木抱着被子抗议。
“还好。”背上有点潮，酒吞想关掉电热毯。
“不行！”茨木连忙制止他，声音嘶哑，“关了冷，我现在就冷。”
酒吞皱眉：“被子里已经很暖和了，你觉得冷是因为感冒导致血管收缩，再这么捂下去小心病更重了。”
“等水烧好喝了药睡一觉，好不好？”酒吞摸摸他的脸，难得用哄小孩的语气哄他。
大概是酒吞的手太暖和，语气太温和，茨木没能酝酿出半分反抗的意图，同意的话就溜到了嘴边。
“乖。”酒吞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。
茨木总是闲不住的，就算身体在休息，嘴也要说话：“难得我们俩都不用加班，我还是觉得……”伴随着茨木的声音，酒吞的手机一并响了起来。
酒吞一边把药递到茨木嘴里，一边捞过手机——是车票和酒店的退款到账消息。
茨木更沮丧了，嘴里的药是苦的，心情也是苦的。
酒吞锁了屏把手机扔到一边，盯着茨木吃掉两种药丸一副冲剂，指着墙上的风景挂画：“森林公园。”
书桌上的铜马摆件——
“博物馆。”
中午喝完还没来得及收的粥——
“粤式餐厅。”
最后指了指床：“酒店。”
茨木笑得咳个不停。
“挚友挚友，你几岁了！”
“比你大。”酒吞让他躺下，给他掖好被角。
他亲了亲茨木的嘴角：“睡吧。”
“睡啦。”茨木乖巧地闭上眼，嘴角还留着笑意。
感冒药的催眠总是立竿见影的，酒吞在床边静静坐了会，茨木的呼吸便平稳起来。
把洗净的碗放进碗柜的时候，酒吞突然萌生了大扫除的想法，正好茨木睡着……没人捣乱。
以往只要是两个人在家，卫生总是两个人一起做，如果酒吞拖地，那么茨木便拿着抹布擦灰，虽然他业务生疏，也不喜欢，但茨木有优秀的思想观念——生活里只要是两个人能一起做的，坚决不丢给一个人做。
所以当茨木抹布上的灰跟着他蹦蹦跳跳全洒在酒吞刚拖完的地上时，酒吞也没法对一脸无辜的茨木生气，只能打几下他的屁股聊以安慰。
酒吞把拖把洗干净挂在墙上。
不到半年，茨木的水平就在大大小小的训练中稳步提高，到达了默契值max的境界。
然后就开始捣乱。
比如突然抱上来一面说着“哎呀挚友脸上脏了我来擦擦”一面在他脸上糊口水，或者穿着宽松的睡衣故意把围裙的细带系得紧紧的，露出精瘦的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。
要命。酒吞抓着给茨木垫过腰的抱枕，无奈地笑了笑，拆下枕套扔进洗衣机。
窗边的花是茨木买的，买来兴致勃勃照顾了几天就忘在脑后。酒吞捏了捏发干的土，从厨房里端来前几天留的淘米水浇了大半碗。
大约是屋内暖和，叶子间还长着几个浅色的小花苞。
看起来有点蔫。酒吞伸手碰了碰娇嫩的花苞，突然感到有细微的风。
真相大白，是窗没关紧。
酒吞打开纱窗，准备将玻璃窗关紧，一朵洁白的小花随着风穿过缝隙落在了酒吞的手上。
酒吞收回手，看到了一颗剔透的小水珠。
酒吞拉开窗帘，纷纷扬扬的雪花隔着玻璃同他打招呼。
“茨……”床上的人睡得安稳，酒吞便断了叫醒他的念头。
他将窗户关严实，窗帘拉好，走到床边。
沉睡的人安静、平和，酒吞仔细看了良久，把落在他手背上的融雪挂在了茨木长长的睫毛上。
“今年冬天收到的第一朵雪花，送你了。”他轻轻说。
像是听到了他的话，茨木睫毛颤了颤，水珠也跟着点点头。
看久了他也感到了困意，酒吞打了个哈欠，他小心地脱鞋上床，慢慢地和衣躺在茨木旁边。
他搓热双手，再次探了探茨木额上的温度——不烧了。
“下午安，茨木。”酒吞安下心来，给茨木裹好了散开的被子，在一片静谧中闭上了眼。
屋外雪落无声，人间安宁。
END
茨木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，他正要起身，却发现旁边还躺着一个。他在蒙蒙的微亮中看着酒吞沉睡的眉眼，打开被子把他包裹进来。
酒吞身上都是屋子的凉气，茨木打了个寒颤，往酒吞怀里缩，酒吞突然伸手将他搂进怀里。
茨木惊讶，却发现这人根本没醒，他眨了眨眼，露出一个开心的笑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。
一滴水珠落在了两人中间的枕头上，开出一朵小小的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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