蓿生南野

看我做什么呢?这里只是一片无人问津的荒野,一座杂草丛生的花园

【酒茨】有所依(中上)

 * 私设茨木听力受损,ooc是我的

 * 本章剧情可概括为三个字:见后妈

 * 看来不能在三发内完成了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中下……请体谅一个与高数和线代相爱相杀的考研党(・̮︢⍸・̮︢)


 ~前文点这里~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02

   天色向晚,湖蓝的天空中启明星兀自发亮,路边白杆顶上坠着的电灯无声地烧热了灯丝,将人影树影投成一片。

   茨木正说着学校里的趣事,路灯微黄的光星星点点映在他眼中,将眉飞色舞的小脸又添了几分颜色。难得在外面见到他这副模样,多数时候,茨木都蜷成一个冷漠的刺猬,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写满了拒绝。

   这就是他和别人打起来的原因吗?酒吞不免思索。从来缺席的家长角色令家里几乎没有家庭教育这种东西,不会长歪了吧?

   茨木可不知道酒吞在想什么,他正说着同桌大天狗,最近不知从哪儿找来两根鸡毛年在自己文具盒上,宝贝似的,一下课就拿水性笔一根根涂黑,问他在做什么,他就把鸡毛·涂黑版放在自己胸前,一脸严肃地说自己在追求大……大什么呢?

   一连换了三个手势也没能让酒吞搞懂他要表达什么,茨木急得脸颊胀红,拽着酒吞的衣边,嘴都张开了,还是没能说出来。

   酒吞被这模样逗笑了,揉揉他丧气的小脑袋,心底却叹息。

   茨木并非离了那玩意就不会说话了,当初可是酒吞抓着他的手,指尖放在两人的喉咙上,一字一字教会他的,音调、声音大小的掌控,如此之类。且不论茨木是否天资聪慧,那股勤奋劲倒是无人能及。可他依旧不愿在摘下助听器后说话。

   束缚他的从来不是“不会”,而是“不愿”。

   这要怎么办?他总不能一辈子跟在茨木身边。酒吞摇摇头。

   其他同学怎么样?他转移话题。

   茨木一下子把刚才的窘迫抛到脑后,托着下巴,眼珠子骨碌一转。

   那个!他仰起头,挥舞着手,还有个冷冰冰的女生,胸前带着两团好大的……

   茨木被撞得一趔趄。

   “长没长眼睛!路都不会走,你妈怎么教你的?”

   逆行,撞人,还有理了?酒吞也来火,正要一拳呼上去才想起手里还牵着个小的,只好恶狠狠地回头瞪那骂骂咧咧的中年男一眼,满腔怒火斥诸于一个字眼中:

   “滚。”

   虚胖的中年男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货色,哪经得起吓,当下腿肚子发颤,嘴里要面子地咕噜,脚底却抹足了油。

   啧,跑了。

   茨木听不见声,眨巴眨巴眼后知后觉顺着酒吞的目光回头看,酒吞一把把人揽回来。

   没事,继续讲你的。

   哦。茨木点点头,也没放在心上。




   “嗯,好了。”酒吞仔细检查茨木耳畔,确认助听器没有戴歪,又顺手打理了一下他的衣领,拍拍手站起来,却发现小家伙仍坐着不动。

   “怎么?害怕?怕那个人干嘛,又不会吃了你。”酒吞不明白怎么每次他父亲回来茨木都黏他黏得紧,几乎是寸步不离。难道是伊吹身上的气场太冷淡了?他思量。

   茨木不承认也不反驳,只是笑,灿烂地眯着眼笑,眼里的小星星追着酒吞晃啊晃。

   酒吞被晃得无奈,只好伸出手:“起来了,茨木。”

   “哎!”他愉快地应了声,抓住酒吞的手。

   楼下隐约传来大门打开的声响,接着是大人们的交谈,似乎还杂有女性的声音。

   “管家是不是说过他今天要带人回来?”酒吞沉吟片刻,拍拍茨木,“你先下去,我拿个东西就来。”

   虽然不解,但茨木一如既往地听话,他点头,拉开门“噔噔噔”跑下楼。


   有个女人站在下边。

   不认识。茨木停在楼梯上。

   女人随声响抬头,目光打量地掠过阶梯上男孩的头发,衣着手,鞋,不动声色地滑过二楼房间,最终停在他脸上。

   茨木缩了缩,被盯得不安。

   见状,女人露出亲近的笑:“孩子,别怕,下来吧。”声音柔和。

   茨木有些犹豫,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女性,本能对未知的事物抗拒,可他也是见过的,母亲换自己的孩子回家,叫他们的乳名,唤他们宝宝,还有遥远模糊的记忆中,也曾有双温暖的手。

   茨木抓着扶手,缓缓来到女人面前。

   “真是个漂亮的孩子,”女人弯下腰凑近他,“八岐居然没告诉我你这么好看,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还这么见外,真是的。”

   她的语气似是埋怨又似是娇嗔,茨木不太懂,只忐忑地,看她红润的唇一张一合,精致妆容下的笑,还有她朱红的指甲轻轻刮过他的脸,一切都陌生到令人恐慌。

   但他不希望自己逃走,那样太懦弱了,况且少爷好像也不讨厌他,房门合上前,他看到酒吞正去够书架上他珍惜了很久的盒子。

   茨木捏住袖口的指尖泛白,他努力扯起嘴角,想给她一个笑容。

   “咦,你这是戴了什么?耳机吗?”女人拨开雪色的头发。

   一根透明导管从耳后伸来连入耳中,耳廓后隐约可见挂了个同肤色相近的小盒。

   “你是……”女人敛了笑,蹙起好看的眉。

   她后退一步与茨木拉开距离:“我还以为是八岐的儿子,原来是酒吞那个聋子跟班?浪费感情!”她懊恼地掏出丝帕仔仔细细擦过手,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,指甲尖也不放过。

   茨木展开了一半的笑僵在脸上。那个眼神他是熟悉的,就像看鞋底黏着的口香糖,路中间被碾死的老鼠,白瓷砖上一个黑鞋印——

   是看垃圾的眼神。


   酒吞走出房门就看到了这一幕。

   手中礼盒往楼下一甩,三两步冲下楼梯,来势汹汹地挡在茨木面前。

   包装精美的礼盒在半空中散开,下坠,与地面相撞,“嘭”,在荒原上燃起熊熊烈火。

   “你!”

   酒吞怒极,火红的头发炸开,可身后伸来一只冰冷的手,硬生生浇息了焚天怒火。

   那双手在颤抖。

   酒吞回头,望进了一双灰败的眸子。

   艳丽夺目的红丝巾从空中轻轻落下,悄然无声地飘落在礼盒的尸体上,染上尘埃。

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伊吹走来,身后跟着忠心的管家,“你又惹事了,酒吞?”

   伊吹说了什么,他不想听,无非又是“不要任性”、“要识大局”。酒吞盯着地上昂贵的丝巾,第一次赶不及天意,没能送到她手上,第二次依旧没送出去,恐怕也是天意。

   不会有第三次了。

   酒吞将视线移到伊吹脸上。

   “我不管你把这女人养在外面当情人也好,当姘头也罢,只要她敢出现在我们面前,我就挖了她的狗眼给你下酒。”

   他失去了母亲,现在也一并失去这个父亲。

   “你知道我做不做得到。”


   这火消不下去,酒吞想,根本消不下去。

   他余光瞥见书架空了的一块,心底的怒火又浇上一勺油。

   转身,门口只有个局促不安的茨木,双眼黯淡着,居然还黯淡着。

   酒吞阴沉沉开口:“茨木你刚才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茨木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怒火,眼里满是惊慌,想说“对不起”却哆哆嗦嗦说不出来。

   酒吞见不得他这副软弱的模样,语调骤然拔高:“你刚才在做什么?那个女人看不起你你去打她啊,眼睛有毛病揍她眼睛,嘴里不干净就扇她!你就傻站着?傻站着有什么用?你说有什么用!”

   茨木怔怔地,不知道被触到了什么,不知多久,他才反应过来,眼睛慢慢垂下,轻声回答:“是我没用,我太没用了。”重复了几遍才发现答非所问,他咳了咳,结结巴巴说:“我,我太笨了,什么都不会做,又做不好,还是个废,咳……”他哽咽,“能被先生收养是福气……”

   他在说什么?酒吞满脑子怒气被扑灭了一半,他皱起眉:“不是,茨木,你……”

   可茨木比他更急,慌慌张张拽住酒吞的手,力大的令人生疼,他急急抬头,水光搅得一双干净的眸子支离破碎:“我知道,没用的人没资格待在少爷身边,我,我会变强的!我……”

   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赶紧松手规规矩矩站好,头也底下了,乖顺的像是伊吹身边环绕的仆人。

   茨木声音轻颤:“我会努力的,别赶我走。”

   酒吞听到了破裂的绝望,说不清从何而来。他闭了闭眼,又睁开。

   五六岁的茨木还是瘦小的,仿佛轻轻一击就会倒地。酒吞蹲下,伸手把茨木的刘海掀开,那扇窗也跟着卷起帷幕,让酒吞毫无遮拦地一眼见底。

   执着而倔强。

   “我……嗤,”酒吞狠厉地笑笑,改口,“本大爷不管他们背地里跟你说了什么,教了你什么,茨木,是本大爷领回来的你,那么你的去留只有本大爷能决定。本大爷还什么都没说,你就忙着把自己圈住,这么不信任本大爷?”

   “没有!”茨木下意识反驳,随即逐渐意识到什么,一脸惊喜:“少爷的意思是,不会赶我走,以后也不会吗?”

   “尽问些废话。”酒吞巴他的脑袋,力道轻和。

   茨木揉揉被拍的地方,傻傻地笑起来,又试探地问:“我这么弱也没关系吗?”

   真是服了他了。酒吞无奈地长叹,双手搭上茨木的肩,认真道:“茨木,别听那些人瞎了眼乱说,你很好,现在这样就很好,不用去做多余的事。”

   “可是,少爷……”

   “没什么可是,别叫少爷了,听着糟心。”

   “那叫什么呢?”

   “直接喊名字吧。”

   “哦,酒……唔,挚友!”

   “这又是哪学来的称呼?”

   “不可以吗?”

   “听着奇怪。”

   “可是,书上都是这么写的,真的不可以吗?”

   “很……行行,先这样吧,不要可怜巴巴地看着我!”

   “好的,挚友!”


   TBC


   流下了不会写文的泪水,我给你们背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理论,唯物主义认识论、辩证法和方法论,近现代史,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五位一体吧……





评论(18)

热度(115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